兩位億萬富翁之間因實質和風格問題引發的日益緊張，動搖了慈善界。
1991 年夏天的相遇
1991 年夏天，Microsoft 億萬富翁 Bill Gates 的母親 Mary Gates 說服她那位工作狂的 35 歲兒子在胡德運河度過 7 月 4 日假期，這是一個距離西雅圖約兩小時的風景如畫的戶外場所，一直是家庭度假勝地。
奧馬哈的神諭 Warren Buffett 也在受邀之列。然而，當 Mrs. Gates 試圖將她的兒子介紹給 Mr. Buffett 時，他卻推開了她，說他不想見一個“股票經紀人”。
但這兩人立即投緣。Mr. Buffett 身穿紅色 Polo 衫和深色長褲，左腳靠在咖啡桌上，而 Mr. Gates 則穿著網球服——短褲和白襯衫，白襪子一直到小腿中部，頭髮凌亂——兩人一聊就是 11 小時。其他客人不得不把他們拉開。Mr. Gates 對 Mr. Buffett 提出的關於軟體業務的深刻問題感到驚訝，並發現自己對這位和藹的中西部億萬富翁產生了好感。
自此，兩人一直是親密的朋友。一次，在內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對學生們講述他們相遇的故事時，Mr. Gates 稱其為“令人難以置信的友誼”。Mr. Buffett 插嘴道，“這個故事的教訓是，聽你母親的話。”
截然不同的性格
這是一段不同尋常的友誼。Mr. Buffett 風趣而外向，從不錯過開玩笑的機會。他喜歡用格言說話，喜歡將複雜的投資原則分解成任何人都能理解的簡單要點。當他遇到新朋友時，他對他們的背景充滿好奇，會問他們問題，並專注地聽他們的回答，眉頭緊鎖。閒聊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比他小 25 歲的 Mr. Gates 則有著截然不同的公眾形象。幾乎所有與他互動的人——無論是在聚會、辦公室、小組會議還是面試中——都說他當下可以很有魅力和吸引力，但閒聊和調侃不是他的強項。他對面前的人不會立即感興趣，但如果你問他一個問題，他可能會講上好幾分鐘。禮節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建立在共同愛好上的友誼
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這兩位億萬富翁建立了一種基於自由流動的對話和共同愛好的友誼，包括橋牌、商業、問題解決和慈善。每年一次的太陽谷會議上，這對朋友一起打高爾夫的場景並不少見，這是一個被非正式稱為“億萬富翁夏令營”的科技、媒體和商業界名流聚會。有幾次，Mr. Gates 會乘坐私人飛機飛到奧馬哈，與他的朋友共度幾個小時，後者有時會親自開車到機場接他。
對於 Mr. Gates 來說，他辦公室裡的一張黑白照片捕捉到了他們友誼的本質。照片中的 Mr. Buffett 顯然正在講笑話，而 Mr. Gates 則仰頭大笑。這位不太表達情感的人，在反應 Mr. Buffett 的笑話時經常會大笑，發出快樂的尖叫聲。
加入 Berkshire Hathaway 董事會
2004 年，Mr. Gates 加入了 Mr. Buffett 的巨型企業 Berkshire Hathaway 的董事會，Mr. Buffett 將此描述為“友誼的行為”。為此，他不得不從 Icos 的董事會辭職，這是一家開發犀利士的生物技術公司，也是除 Microsoft 之外他唯一擔任董事的公司。到那時，Mr. Gates 已經不再擔任 Microsoft 的首席執行官，儘管他仍然是董事長。（2020 年 3 月，Mr. Gates 表示他將退出 Berkshire 和 Microsoft 的董事會，以更多地專注於慈善事業。）
逐漸顯露的友誼裂痕
隨著 Berkshire 全球股東前往奧馬哈參加公司年度會議，他們對這對友誼的公開展示感到高興。某一年，這對搭檔向股東分發了 Dairy Queen（另一家 Berkshire 公司）的軟冰淇淋。有時，他們會玩乒乓球或乘坐高爾夫球車。當參加者圍住 Mr. Buffett 要求自拍和簽名時，Mr. Gates 通常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腋下，樂於將焦點讓給他的朋友。
但這些愉快的快照掩蓋了一個更複雜的友誼故事，近年來，這段友誼出現了裂痕。即使他們的關係日益親密，他們在如何展示巨額財富的外在標誌上仍有一些顯著的差異。
除了他在奧馬哈的簡樸住宅外，Mr. Buffett 只有一處度假房產，位於加利福尼亞州拉古納海灘，這是他在 1970 年代初期以 17.5 萬美元購買的，並且已經賣掉。他曾告訴我，他擁有 NetJets（Berkshire 旗下公司）運營的一架 Falcon 2000 的 6.25% 的股份，他補充道，“這就差不多了。”
相比之下，Mr. Gates 過著更傳統的億萬富翁生活，擁有多處住宅、飛機、昂貴的藝術品和一支龐大的個人員工隊伍來管理這一切。他的財產之一是一幅 Winslow Homer 的油畫，據報導他以 3000 萬美元購得。作為快車愛好者，Mr. Gates 多年來一直沉迷於豪華車，包括幾輛保時捷。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的行為中的某些方面，包括他對基金會的管理，讓 Mr. Buffett 感到不安，根據四位知悉他們關係的人士的說法。十多年來，Mr. Buffett——以對精簡高效、無官僚機構運營的熱愛而聞名——一直對 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 的臃腫和膨脹的運營成本感到困擾，這是由 Mr. Gates 和他前妻創立的實體，現稱 Gates Foundation。
2023 年，Mr. Buffett 決定在他去世後，他的剩餘財產——價值超過 1000 億美元——將不再繼續捐給該組織。
這是一個意味深長的跡象。
安德魯·卡內基的模式
紐約公共圖書館的旗艦建築坐落在曼哈頓中城，這是一個國家地標，遊客在其前駐足驚歎，即使辦公室員工匆匆而過，對其莊嚴無動於衷。這座圖書館以 Beaux-Arts 風格建造，有著高大的柱子和由灰色和粉紅色田納西大理石雕刻的標誌性獅子雕像，於 1911 年開放。但在 2006 年 6 月 26 日這個平凡的紐約夏日早晨，聚集在圖書館大理石主廳內的約 200 名慈善高管、記者和其他人，被他們即將見證的時刻所吸引，無暇顧及建築的靜謐宏偉。
在活動前的幾天裡，媒體一直在熱議。Gates Foundation 工作人員發出的邀請函頗為隱晦，只說 Mr. Buffett 將與 Mr. Gates 和他的當時妻子 Melinda French Gates 一起發布公告。上午 11 點剛過，Mr. Buffett 從奧馬哈飛來參加新聞發布會，開門見山地說。他一直打算將 99% 的財富（當時估計為 440 億美元）捐給慈善事業。現在，他已確定 Gates Foundation 是他生前慷慨捐贈的最大受益者。
當時世界上第二富有的人正在將他的錢交給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信任 Mr. Gates 去從事這項充滿挑戰、棘手且複雜的工作，即找到合適的捐贈對象。他們選擇的發布地點的象徵意義不容忽視。紐約公共圖書館長期以來一直是私人資金用於公共利益的見證。
其旗艦店是由 Astor、Tilden 和 Lenox 基金會的捐款建造的。後來，19 世紀的鋼鐵大亨 Andrew Carnegie 捐贈了 500 萬美元來設立主圖書館周圍的分館系統。今天，這座建築以私募股權巨頭 Blackstone 的聯合創始人 Stephen A. Schwarzman 的名字命名，他於 2008 年向該機構捐贈了 1 億美元。
在他們宣布之前的幾年裡，Mr. Buffett 曾向他年輕的朋友贈送了 Carnegie 先生的文章《財富福音》。在這篇文章中，Carnegie 解釋了富人回饋社會的責任——不是通過稅收，不是賺得更少，而是通過個人慈善。
在文章中，他通過論證每個人都在市場經濟下過得更好，為資本主義創造的財富提供了道德辯護。他寫道，一個保留個人主義、私人財產、財富積累和競爭的社會是“促進人類最佳利益的狀況，但不可避免地會將財富賦予少數人”。
Carnegie 認為，將財富留給子女無異於“將全能的美元留給我的兒子詛咒”，因為這會毀了他們，而在死後將其留作公共用途僅僅是一種處置方式，而不是財富創造者積極利用這些資金。
相反，他寫道，“財富暫時不平等分配的真正解毒劑，富人和窮人和解——和諧統治”的方法是富人分配自己的財富。“他們有能力在有生之年忙於組織惠及眾人的慈善事業，從而使自己的生活更有尊嚴，”他寫道。
儘管 Mr. Buffett 長期以來相信 Carnegie 先生的觀點，但他對親自管理自己的財富分配不感興趣。他喜歡呆在他所謂的“能力圈”內，認為一個人不應該假設自己在某一方面很擅長，就在所有方面都很擅長。
相反，Mr. Buffett 本來希望將 Berkshire 的財富留給他的第一任妻子 Susan，一位支持墮胎權的活動家，她管理著他們的基金會，來進行捐贈，因為他預計她會比他活得久。但當 2004 年 7 月，Susan 夫人被診斷出癌症後，突然因中風去世，享年 72 歲，Mr. Buffett 悲痛欲絕，被迫重新考慮他的慈善計劃。
他的三個孩子 Susan（非正式地稱為 Susie Jr.）、Howard 和 Peter 各自擁有一個基金會，但這些實體還很年輕。他已故妻子管理的基金會——在他以她的名字將其更名為 Susan Thompson Buffett Foundation 之前稱為 Buffett Foundation——規模較大，但還沒有準備好處理他準備捐贈的數十億美元。
同時，Mr. Gates 在 2000 年辭去 Microsoft 首席執行官職務後，越來越關注他的慈善事業的形態和結構。Mr. Buffett 看到他的朋友建立了一個已經開始重塑全球慈善事業的組織。到 2005 年，當他在給股東的年度信中反思自己的死亡率並告訴他們自己打算將所擁有的每一股 Berkshire 股票捐給慈善機構時，解決他困境的辦法顯而易見，即使他的決定是衝動的，根據當時目睹事件的幾位人士的說法。
一旦下定決心，Mr. Buffett 與 Mr. Gates 和 French Gates 女士進行了多次對話，討論他們對基金會的抱負，以及他們是否能夠建立必要的基礎設施來支持因為他的年度捐贈而必須捐贈的數十億美元。直到他對他們的長期目標感到滿意後，Mr. Buffett 才採取了這一重要步驟。在這樣做的過程中，他將自己的商業策略重新用於慈善事業：正如他根據管理者的質量為 Berkshire 選擇業務和投資一樣，Mr. Buffett 正在選擇 Mr. Gates 來為他管理慈善事業。
“Warren 一直以來所做的就是找到誰是做這個、那個和其他事情的最佳人選，然後讓他們去做，”喬治華盛頓大學名譽教授、Berkshire 股東 Larry Cunningham 說。“在慈善方面，他也是這樣做的。”
Mr. Buffett 向 Gates Foundation 捐贈的禮物有三個條件：一是，Mr. Gates 或 French Gates 女士中的任何一人必須保持積極參與基金會。（French Gates 女士在 2021 年與 Mr. Gates 離婚，於 5 月離開基金會。）二是，每年來自 Mr. Buffett 的資金必須符合慈善用途的資格，而不是禮物，因為它們的稅收不同。三是，他每年捐贈的金額必須在當年內發放，而不是留在基金會的捐贈基金中，此外還有根據稅法要求的基金會淨資產的 5%。
Mr. Buffett 和 Mr. Gates 在 2010 年進一步加強了他們的慈善合作關係，當時他們與 French Gates 女士一起宣布了捐贈誓言活動。該活動旨在鼓勵其他億萬富翁將至少一半的財富捐給慈善機構，不論是在他們生前還是死後。
從 2006 年到 2023 年，Mr. Buffett 向 Gates Foundation 捐贈了超過 390 億美元。相比之下，Mr. Gates 和 French Gates 女士從 1994 年到 2022 年捐贈了 390 億美元，其中包括 2000 年捐贈的 220 億美元來啟動基金會。在某些年份，這對前夫婦的捐贈不到 5 億美元。2021 年，他們向基金會的捐贈基金承諾了 150 億美元，次年，他們轉移了這筆錢，以及 Mr. Gates 捐贈的另外 50 億美元。
“基金會能夠如此雄心勃勃的原因之一並不廣為人知但卻極其重要，”Mr. Gates 在 2022 年的博客中寫道。“雖然它被命名為 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但到目前為止，我們大約一半的資源來自 Warren Buffett 的捐贈。”
在圍繞 Mr. Buffett 2006 年宣布的熱鬧中，他計劃的一個重要細節被忽視了：儘管 這位投資者承諾將 99% 的財富捐給慈善機構，但他對 Gates Foundation 和四個 Buffett 家族基金會的承諾僅在他活著的時候有效。
當時 75 歲的 Mr. Buffett 表示，他將另行安排在他死後如何分配剩餘的股票。幾個月後，他在給 Berkshire 股東的年度信中告訴他們，他在遺囑中規定，他死後剩下的所有 Berkshire 股票必須在他死後十年內用於慈善用途。（2021 年，距他 91 歲生日還有兩個月時，Mr. Buffett 表示他只達到了捐贈所有股票的一半。）
幾十年後，這一生前承諾的更廣泛影響才成為五個基金會的未來資金和他三個孩子責任的重要問題。
高速運轉的基金會
當 Gates Foundation 在 2000 年成立時，即使是 Mr. Gates 也可能預料不到他和 French Gates 女士會創建一個可以宣稱拯救了數百萬生命、塑造全球公共衛生議程並推動這位 Microsoft 聯合創始人達到通常僅限於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的名望和尊重的實體。
到 2005 年，Mr. Buffett 宣布的前一年，該基金會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的此類慈善組織。在 Buffett 捐贈之後的幾年裡，基金會急於建立一個更大的框架，以便每年有效地分發更多數十億美元，應對即將到來的巨額資金浪潮。
2006 年，基金會捐贈了約 16 億美元；到 2009 年，它預計每年將不得不發放價值 32 億美元的資助。今天，基金會的資源遠遠超過福特基金會、Robert Wood Johnson Foundation、Wellcome Trust 和其他大型全球基金會。Gates Foundation 的年度預算超過了世界衛生組織。
基金會的觸角遍及全球各個領域，包括疫苗、公共衛生、農業發展、糧食安全、貧困緩解、衛生、性別平等和為未銀行帳戶持有者創建數字帳戶。其辦事處遍布全球，建立了一個龐大且有時隱形的網絡，與政府、多邊機構、企業、國家、大學和非營利組織建立聯繫。
其行事方式將“大”或制度化慈善區分開來，不同於富有個人長期以來實踐的被動、臨時慈善捐贈。
2019 年，基金會——其影響力、規模和做法已經引發了關於其方法是新殖民主義、反民主且過於依賴技術解決所有問題（反映了 Mr. Gates 的觀點）的批評——聲譽進一步受損。就在被判性犯罪者和戀童癖者 Jeffrey Epstein 在曼哈頓監獄牢房中被發現死亡的幾周後，Mr. Gates 曾多次與他會面的消息曝光。Mr. Gates 表示，他與 Epstein 見面純粹是為了討論慈善事業，並對自己的糟糕判斷表示遺憾。
不到兩年後，2021 年 5 月，Mr. Gates 和 French Gates 女士宣布離婚。次月，Mr. Buffett 表示他將退出 Gates Foundation 的第三名聯合受託人職位，並補充說他沒有理由留在該角色，但他承諾的捐贈將繼續。“我的目標與基金會的目標百分之百一致，我的實際參與完全不需要來實現這些目標，”他在一份聲明中說。
2022 年 1 月，基金會成立了一個新的董事會，以改善其公司治理實踐，並帶來新的視角，以指導其增長的下一階段。在當年宣布基金會到 2026 年將每年花費 90 億美元的博客文章中，Mr. Gates 表達了對朋友的感激之情。“Warren，我永遠無法充分表達我對你友誼和指導的感激之情，以及你慷慨的捐贈，”他寫道。最近，他告訴《紐約時報》，Mr. Buffett 的持續捐贈是“創紀錄的”，並基於他對基金會工作的信心。
儘管公眾聲明中透露出一種結局的感覺，彷彿長期以來見證友誼和改變世界的慈善合作夥伴關係的觀眾正在見證最後一幕。Mr. Buffett 事實上是在向 Gates Foundation 的員工和新受託人表明，他在 2006 年做出的終身承諾隨時可能結束，因為他的年齡，他們在制定長期資金計劃時不應依賴 Berkshire 的數十億資金，據幾位知情人士透露。
隨後不久，Berkshire 發布了一份監管文件，披露 Mr. Buffett 將向他的四個家族基金會捐贈更多股票。他曾在 2012 年增加過對孩子們基金會的捐贈。Mr. Buffett 在 2023 年發布了一份新聞稿，宣布向這四個實體進行新一輪捐贈。“這些捐贈補充了我在 2006 年做出的某些終身承諾，這些承諾將持續到我去世（93 歲的我感覺很好，但完全意識到自己是在延長賽中），”他寫道。
他還詳細說明了在他有生之年無法捐出的 Berkshire 股票計劃，因為他在 2021 年只達到了一半。這些股票在 2023 年的估值約為 1000 億美元，將被放入信託基金。他的三個孩子將成為共同受託人，他們在父親去世後有十年的時間將這些資金分配給慈善機構。沒有提到 Gates Foundation。
Mr. Buffett 的孩子們一致認為，剩下的股票不會流向 Gates Foundation，據了解他們想法的人士透露。Mr. Buffett 一向對自己的語言十分謹慎，強調“終身”一詞，以避免任何關於哪些慈善機構將獲得他的錢的誤解或混淆，部分原因是 Gates Foundation 長期以來一直假設它會一直獲得 Mr. Buffett 的資金，這些人表示。
在 2021 年和 2022 年合併財務報表的附註中，Gates Foundation Trust 管理基金會的捐贈基金，首次提到 Buffett 的資金在他死後將不再進來。“由於這份禮物是有條件的，且僅在他有生之年有效，因此在每年的捐贈到位之前無法保證其收到，”附註中寫道。“在他去世後，Buffett 先生的執行人將指導其資產的處置。”
6 月，Mr. Buffett 告訴《華爾街日報》，Gates Foundation 在他去世後將不會再收到任何資金。
其他因素進一步加劇了 Mr. Gates 和 Mr. Buffett 之間的友誼緊張。Buffett 先生告訴員工，Gates 基金會已經進入了一種節奏，甚至變得自滿，這降低了它進行更有效慈善活動所需的風險的胃口，而他本希望他的捐贈能夠用於這些活動。他還對他人轉述的發現 Mr. Gates 無禮和自大的評論感到不滿，根據多位知情人士的說法。Buffett 先生長期以來一直向 Mr. Gates 提供如何成為朋友的建議：注意你最親近的朋友如何看待你，Buffett 先生會告訴 Mr. Gates，對他們好一點。
當這位記者在 4 月向 Mr. Buffett 建議 Mr. Gates 在他周圍時會發出真正的“放聲大 笑”時，他回答說，“我們在一起時有過大量的笑聲，他有敏銳的幽默感。”
自從 2010 年開始他的 GatesNotes 博客以來，幾乎每年，Mr. Gates 都會發布至少一個他和 Mr. Buffett 在一起的搞笑視頻，或者寫一篇簡短的文章來慶祝他們友誼的一個方面。但在 2021 年、2022 年或 2023 年，他沒有寫過一篇專門關於朋友的文章。
在他最後一篇專門獻給 Mr. Buffett 的 GatesNotes 博文中，2020 年疫情期間，Mr. Gates 穿著圍裙拍攝自己為朋友的 90 歲生日烤製奧利奧餅乾蛋糕。
Mr. Gates 的發言人 Alex Reid 表示，這對搭檔沒有一起拍攝任何視頻是因為疫情，他們繼續這樣做是為了“考慮到 Warren 的年齡和精力水平”。但 Ms. Reid 指出，去年 Mr. Gates 團隊在 Instagram 上為 Mr. Buffett 的生日發布了一組老照片幻燈片。
在 5 月發給《紐約時報》的一份聲明中，Mr. Gates 表示：“我非常幸運能有 Warren 作為朋友和導師，我們的友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大。我繼續向他學習，並總是期待我們的定期通話和拜訪。”據兩位熟悉這段友誼的人士透露，Mr. Buffett 通常不會主動聯繫，儘管他們補充說，由於年事已高，他減少了所有互動。
一位知情人士談到兩人的友誼時說，“所有跡象都顯示出神話中的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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